存在主义运动的重要标志是反对将治疗看作是一些技术。这疗法的根本在于理解做人的意义是什么。存在主义运动强调对人的尊重,探索人的行为的新方面,希望用不同的方法来理解人。基于对人类本质的假设,这个疗法使用不同的方法进行治疗。当前存在主义疗法的注重点在于来访者感到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为孤单感到焦虑。存在主义治疗师并不建立治疗的规则,而是努力去理解人们深层的体验。
存在的重要性从来不是固定不变的,基本上可以被理解为是存在主义对人的本质的看法。人们在不断通过各种任务来重新创造自己。人们总是在不断地变化、出现、进化、成为新的人。作为一个人意味着要对存在进行发现和理解。我们不断在询问自己、他人和世界,我们的问题在不同的生命阶段虽然不同,但是基本的主题不变。这些问题是:“我是谁?我以前是谁?人以后会怎样?”根据存在主义疗法的观点,人类生活的基本方面包括:①自我知觉的能力;②自由和责任;③建立个人认同和建立与他人有意义的关系;④寻找意义、目标、价值;⑤焦虑是生活的一种状况;⑥对死亡和不存在的知觉。这些观点来自于对存在主义疗法治疗师著作中的主题的总结。下面我将介绍这些观点,并且谈谈这些观点对治疗实践的意义。
观点1:自我知觉的能力
作为人,由于我们能够进行自我知觉,我们可以思考并进行决策。知觉得越多,获得自由的可能性就越大(见观点2)。因此,扩展我们的知觉就是增加充分生活的能力。我们可以认识到:
l 我们是有限的,我们没有无限的时间来做我们想做的事情。
l 我们可以采取行动或不采取行动,不采取行动是一种选择。
l 我们选择自己的行动,因此我们可以部分地创造自己的命运。
l 意义不会自动地赋予我们,意义是寻找的结果,当我们发现了独特的目的时就发现了意义。
l 存在主义焦虑,基本上是对自己自由的一种意识,是生活中基本的一部分,当增加了对自己所具有的选择意识之后,也会增加对这些选择后果应负责任的感觉。
l 我们都会感受到孤独、无意义、空虚、内疚、孤立。
l 我们基本上是单独的,但我们有机会与他人建立关系。
l 我们可以选择扩大或限制我们的知觉。因为自我知觉是人类能力中最根本的能力。扩展自我知觉的能力对于人的成长是最基本的。下面是在咨询过程中个体常常会领悟到的知觉。
l 他们看到自己是怎样用依赖的安全换来伴之而来的焦虑。
l 他们开始看到自己的认同是建立在他人对自己生存的赞同和肯定。
l 他们开始知道,自己在许多方面都加在于过去的决定,他们认识到他们可以做到新的决定。
l 他们学到虽然他们不能改变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但是能够改变看待这些事情和对这些事情反应的方式。
l 他们学到他们并不是命里注定未来将会与过去一样。因为他们可以从过去中学习。从而改变未来。
l 他们认识到自己过于注意死亡,因此没有很好地享受生活。
l 他们可以接受自己的局限性,但仍然感到是有价值的,因为他们懂得人不必是完美的才有价值。
l 他们开始认识到他们没有很好地生活在当前的每一时刻是因为过于生活在过去,对未来进行过多的考虑,或者是想同时做很多的事。
增加的自我知觉包括:对其他选择的知觉、知觉到影响个体的动机和因素,以及个人目标,这些是所有咨询的目标。治疗师的任务是要给来访者指出,要为增加的知觉付出代价。知觉越多,就越难于回到以前的状态。对自己状态的无知可能会有一种满足感,同时还有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当我们把自己世界的门打开时,可能会有更多的奋争,也可能会有更多的成就。
观点2:自由和责任
一个有代表性的存在主义疗法的主题是,人可以自由选择不同的道路,因此他们在自己命运的形成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外面虽然在进入这个世界时是没有选择的,但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活的方式和成为什么样的人却是自己的选择。由于这种根本的自由,我们必须接受指导自己生活的责任。然而,我们可以用借口来躲避现实。在谈到“命不好”时,存在主义哲学家让·保罗·萨特认为这是不接受个人责任的一种不真实。人们在慨叹命不好时常说:“我天生就这样,我只能这样做”;“我天生就这样,我生在一个酗酒的家庭。”萨特认为我不断面对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选择,只要存在着这种选择就没有完结。
我们对自己的生活,对自己的行动,对自己不采取行动的决定,都负有责任。根据萨特的观点,人们是被判定拥有自由的。他要求人们为自己进行选择。存在焦虑是因为认识到躲避了这种选择,或选择了不选择。这就是当没有真实生活时所体验的内疚感。它来自于让他人来评定自己,或为自己做决定。萨特说:“我们就是我们的选择”。不真实的存在方式表现在缺乏对自己生活个人负有责任的认识,被动地认为自己的存在大部分是被外部力量所控制的。真实的存在意味着真实地面对自己对什么是有价值的存在的评价。
因此,对于存在主义者来说,自由与作为人是相同的。自由与责任相联。我们是自己生活的作者,因为我们创造自己的命运、创造自己的生活环境,也制造自己的问题。承认责任是变化的基本条件。不愿意接受责任,认为自己的问题都是他人造成的来访者,将不能从治疗中受益。
弗兰克尔也把自由和责任联在一起。他建议美国在西海岸应该有一座责任女神像来与东海岸的自由女神像相对应。他的基本前提为自由是有一定限制的。我们在环境中不是自由的,但是我们有自由与环境限制进行抗争。最终,环境受着我们决定的制约。我们是有责任的。
治疗师要帮助来访者发现他们是怎么躲避自由的,鼓励他们学会使用这种自由。如果不这样做,就会使得来访者变得有缺陷,使他们出现依赖于治疗师的心理问题。治疗师要让来访者知道,他们可以明确接受他们是有选择的,尽管在他们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是在躲避这些选择。
人们来找咨询师常常是因为他们觉得对怎么生活失去了控制。他们可能让治疗师来给他们指引、给他们一些指导或者给出奇迹的治愈。他们也许是需要被倾听和理解。治疗师的两个基本任务是让来访者认识到他们是怎么让他人来为自己做决定的,鼓励他们开始自主。在鼓励来访者去探讨其他比现在的局限性的生活方式更有成就的生活方式时,一些存在主义治疗师会问:“你一直是用某种方式生活,现在你认识到了这样生活的代价,你愿意创造一种新的方式吗?”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需要让来访者生活在旧的生活方式中,因此改变的决定必须来自来访者。
观点3:努力取得认同和他人关系的努力
人们对保持自己的特性和中心都很关心,同时他们也愿意与他人和自然建立联系。每个人都愿意发现一个自我,即,发现(或创造)个人认同。这不是一个自动的过程,它需要勇气。作为一个合群的动物,我们都在努力与他人建立联系。我们必须把自己交给他人,关心他人。许多存在主义作家讨论孤独、无根、异化的问题。这些问题都可以说是没有能够与他人和自然建立联系。
许多人的问题是通过自己世界中重要的他人来寻求指导、答案、价值、信念。我们不是相信自己,在自己内心寻找和发现生活中所存在的冲突的答案。我们成为他人希望我们所成为的人,我们的存在变成了要植根于别人的期望之中,我们与自己成为了陌生人。
存在的勇气
保罗·提里奇,20世纪基督教的主要人物,认为对自己有限的本质的认识使我们能够注意最高的关心。我们需要勇气发现真正的“存在基础”,并使用这种力量来超越摧毁我们的虚无方面。我们努力发现、创造、保持深藏内心的核心。来访者最大的恐惧之一是发现自己没有核心、没有自我、没有内容,只是其他人期望的反应。来访者可能会说:“我害怕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是,我没有什么东西。我会发现我是一个空壳,内心是空的,如果摘掉面具就没有什么了。”
存在主义疗法治疗师在开始时可能会请来访者允许自己将自己什么也不是、只是他人的期望总和、只是父母的期望这种感觉强化。他们现在感觉如何?他们是否只能永远这样?有没有改变的方法?如果发现没有自我,他们是否能够创造一个自我?他们可以从哪里开始?当来访者表现出认识到这种恐惧的勇气,把认识变成语言并且与他人共享,它就不再那么可怕。我发现最好是在开始时让来访者接受他们没有自我的生活方式,然后探索他们是如何失去了与自我的联系的。
孤独的体验
存在主义者认为人们生存环境的一部分就是孤独体验。但他们还认为。我们可以从查看自己的体验中和感到分离的体验中获得力量。当我们认识到不能依靠任何人来获得对自己的肯定时,就会体验到孤独感;这就是说,我们自己必须给生活以意义,我们自己必须决定怎样生活。如果当我们独自一人时不能容忍自己,怎么能够期望我们与别人在一起时使别人感到有所得?在与他人建立稳固的关系之前,我们必须与自己建立关系。我们必须学会倾听自己。我们必须能够自己独立,才能够真正与他人站在一起。
关于人的存在是独自的又是与他人相连的这种观点是矛盾的,但这一矛盾正是描绘了人类的状况。如果认为我们可以治愈这种状况,或者认为它应该被治愈,则是十分错误的。我们最终是独自一人。
与他人相连的体验依赖于他人的关系。我们想要在他人的世界中是重要的,我们也想感到他人的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中是重要的。当我们能够独自站立时并且从自己的内部寻求力量时,我们与他人的关系是基于我们的成就,而不是我们的缺失。当我们感到缺失时,我们与他人的关系只是一种依赖、寄生的关系。
治疗的一个功能就是帮助来访者区分神经质地依恋于另一个人与能够使双方都成长的有助于生活的关系。治疗师可以让来访者考察他们从与他人的关系中得到什么,他们如何避免密切接触,他们怎样使自己不具有平等关系,怎样建立治疗性的、健康的、成熟的人际关系。
为我们的认同奋斗
对自己最终孤立状态的知觉可能是令人恐惧的,有些来访者可能会不愿接受自己的孤立和疏离。由于害怕面对孤立,法哈指出有些人就会陷入从童年早期获得的形象或认同,不断作出重复的行为模式。他指出有些人陷入一种旧的模式,以避免生存体验。
治疗的一部分过程是治疗师让来访者开始考察他们是怎样离开自己认同的,特别是怎样让他人来为自己设计生活的。当来访者认识到他们将自由交给了他人、在治疗中将重新找回自由时,治疗过程本身对来访者常常是可怕的。存在主义治疗师拒绝给出简单的答案,他们要让来访者面对现实,自己找出自己的答案。
观点4:寻找意义
人的一个突出特点是从生活中努力寻找重要性和意义。根据我的经验,导致人们寻求咨询和治疗的内部冲突常常集中在存在问题上:我为什么在这里?我从生活中想要得到什么?什么可以使生活有目的?从哪里能够找到生活的意义?
存在主义疗法能够提供一个概念性的框架,它伴着来访者挑战生活的意义。治疗师可能问的问题有:“你是否喜欢你的生活方向?你对现在的生活满意吗?你今后要成为什么?如果你对自己是谁和想要什么感到困惑,你能做些什么来使自己清楚一些?”
抛弃旧价值观的问题
治疗中的问题之一是来访者在抛弃旧的价值观后不能找到其他的合适的价值观来代替原来的价值观。当来访者不再固守以前从未真正怀疑过的价值观、现在体验到一种真空时,治疗师怎么办呢?来访者可能说自己感到像一条没有桨的船。他们为新发现的自己寻求合适的、新的指南和新的价值观。然而,在一段时间内,这些东西都不存在。也许治疗过程的任务就是帮助来访者创造一个与他们的生存方式一致的价值系统。
治疗师的工作是相信来访者有能力最终发现一个来自于自己的、能够赋予生活意义的价值系统。毫无疑问在一段时间内他们将会犹豫不定,由于缺乏清晰的价值观而感到焦虑。治疗师的信任对于来访者相信自己能够发现的价值来源是很重要的。
无意义
当所生活的世界显得无意义时,来访者会考虑是否还值得继续奋斗,甚至是否还值得继续活下去,面对死亡的前景,我们可能会问:“因为最终是要死的,我现在所作的一切有意义吗?当我死去后我所作的事情会被忘记吗?既然是要死的,我现在还奋争什么?”在我的一个小组中,一位男性的发言反映了他对个人重要性的看法。他说:“我觉得像是书中被迅速翻过的一页,没有人要读这一页”。对于弗兰克尔来说,这种无意义感是现代生活中主要的存在神经症。
生活中的无意义导致空虚和肤浅,或弗兰克尔所说的存在真空。因为没有事先设计好的生活,人要面临自己创造意义的任务。有些时候,人们会感到生活的空虚,因此不再努力去创造一个有目的的生活。体验到无意义和建立作为有意义生活一部分的价值,是咨询中应该进行的工作。
与无意义相关的概念是存在主义疗法治疗师所谓的存在内疚。这是来自无能力感的一种状态,也可能是由于认识到自己没有成为想要成为的人。这是认识到自己的行动和选择没有表达出一个完全的人的全部。这种内疚不被认为是神经性的,也不被认为是需要治疗的症状。相反,存在主义治疗师对这种状况给予探索,看一看来访者能否依次来了解自己生活的方式。
建立新的意义
意义疗法帮助来访者找到生活中的意义。治疗师的功能不是告诉来访者他们生活中的意义是什么,而是指出即使是在苦难中也能发现意义。这一观点与存在主义哲学中的悲观色彩不一样。它指出人类的苦难(悲剧和生活中消极的分娩)可以由个体在面临它时采取的立场变成人类的成就。弗兰克还认为面对痛苦、内疚、绝望和死亡的人可以对绝望挑战从而取得胜利。然而,意义不是我们可以直接寻求和获得的。相反,我们越是理性地寻求它,越可能迷失它。雅罗姆和弗兰克尔都赞同,意义与幸福一样,都只能间接地追求,找到生活的意义是投入的一个副产品,即投入到创造、爱、工作和建设中。
观点5:作为一种生活状态的焦虑
焦虑来自生存的挣扎、保持和确定个体的存在。焦虑产生的情感是人类生存不可避免的方面。存在焦虑是面对“存在的内容”——死亡、自由、存在疏离、无意义而产生的结果。
存在主义治疗师对正常和神经性的焦虑给予区别,把焦虑看作成长的潜在来源。正常焦虑是面对一个事件时的合适反应。而且,这种焦虑不必给予压抑,它可以用来激励改变。相反,神经性的焦虑与情景不成比例。它通常不被意识,常常使个体无法行动。因为我们没有焦虑就不能存在,因此治疗目的不是消除焦虑。心理健康意味着神经性焦虑越少越好,接受作为生活一部分的不可避免的存在焦虑,并与之奋斗。没有焦虑就不能生活,也不能面对死亡。
存在焦虑是正常焦虑的一个建设性的形式,可以成为成长的刺激。当我们日益认识到我们的自由,意识到接受或排斥自由的结果时,就体验到这种焦虑。当我们做出决策对生活进行重建时,与之相伴的焦虑可能是准备好变化的信号。如果学会倾听焦虑的微妙信息,我们就敢于开始迈出改变生活的步伐。
许多寻求咨询的来访者要求得到可以消除焦虑的答案。虽然为了避免制造生活中由安全感的幻想,也许可以帮助我们应对不可知,但是我们在某种水平上知道,当我们认为发现了固定的安全时,是在欺骗自己。我们可以限制自己的生活来躲开焦虑,因此而减少选择。然而,开始新的生活意味着开始焦虑。当避开焦虑时我们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有勇气面对自己的人多多少少会感到害怕。我相信那些愿意承受一段时间焦虑的人是可以从个人咨询中获益的人。那些很快躲进舒服方式的人可能会暂时感到放松,但从长远来看,会体验到固着与旧的方式的挫折感。
根据梅的观点,自由和焦虑是一个硬币的两面,焦虑与产生新的思想的兴奋相联。因此,当运用自由从已知走向未知时,就会体验到焦虑。由于害怕,很多人都避免迈步走向未知。
存在主义疗法帮助来访者接受生存的两难——生命和死亡、自由和局限、确定和怀疑。当人们认识到面对痛苦和苦难的现实时,他们为存在而奋斗的需要、他们的基本错误、焦虑就会出现。杜赞-史密斯提出存在主义疗法的基本目标不是使生活变得容易和安全些,而是鼓励来访者认识和应对他们的不安全和焦虑的来源。面对存在焦虑就要将生活看做冒险,而不是藏在看起来是提供保护的安全之后。她说:“我们需要怀疑和摒弃容易的答案,将自己暴露于一些将我们带回到真实和深刻的生活方式的焦虑之中”。
治疗师认识到存在焦虑和知道来访者发现建设性地应对焦虑的方法是根本的。存在主义疗法的目标不是消除焦虑,因为这样做将消除活力的源泉。咨询者的任务是鼓励来访者建立勇气去面对生活,主要是坚定立场、做出行动或做决定。
存在主义治疗师可以帮助来访者认识到学习怎么容忍模糊和不确定,以及怎样不依赖他人,这些是从依赖到自主征程中必要的阶段。治疗师和来访者可以共同探索可能性,虽然离开不良方式、建立新的生活方式会存在一段时间的焦虑,当来访者体验到新的生活方式的满意感时,焦虑将会消除。当来访者变得更加自信、对灾难的焦虑将会降低。
观点6:对死亡和不存在的认识
存在主义者对死亡没有消极看法,认为认识到死亡是人类的一个基本状态可以给生活更重要的意义。人的一个明显特点是掌握未来现实的能力,和掌握死亡是不可避免的现实。如果要将生命看得重要就需要对死亡进行思考。弗兰克认为,死亡不应被认为是一种威胁。相反,死亡激励我们更完整地生活,抓住每一个机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如果我们防卫自己,不让自己认识最终死亡的现实,生活就会变得平淡、无意义。但如果认识到我们是会死的,我们就会知道我们没有永远来完成我们的任务,现在每一个时刻都是关键的。对死亡的意识是生活和创造的热情来源。死和生相互依靠,虽然死亡将毁灭我们,但关于死的想法可以拯救我们。
雅罗姆建议治疗师向来访者直接谈关于死亡的现实。他相信对死亡的恐惧藏在内心,一生困扰着我们。死亡是治疗过程的客人,雅罗姆相信对它的忽视似乎是在说死亡这个题目过于沉重以至于不能碰。直面这一恐惧可以帮助我们将死气沉沉的生活转变为更真实的生活。
存在主义疗法的一个重点是探讨来访者做他们认为有价值事情的程度。如果没有病态地总是在想并不存在的恐惧,来访者就可以建立对死亡的一种健康知觉,以评价他们生活得如何,以及他们希望在生活中做出什么改变。害怕死亡的人也害怕生活。如果我们肯定生活,尽量完全地生活在现在,就不会不断地被生命的结束困扰。